《武林外史》——江湖小小说

楔子
        江湖永远都不是一个可以平静的地方，以江湖为名，可能也正是印证了武林与江河湖海一样奔流间变化，绝不停顿。
        有人失败，就有人成功，在当今武林中，少林、武当早已势微。起而代之的“一派二门，四大世家”与“玉扇金刀明轮暗爪”四大高手却称雄当世……

一：平静的渔村
        三月三，龙抬头。
        地处江南的无岩村正是鹅黄柳绿、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大好光景。
        无岩村，隶属福建泉洲府郡管辖，地处偏僻历来民风淳朴，路不拾遗。俗话说：靠水吃山，靠水吃水，这无岩村紧靠东海，半面水半面山，自然也就男渔女织，少年拾贝老人除沙地过活了。
        无岩村是个环形的村子，海里有鱼，山上有狐狸、狼这些野兽，还有种巨尾蝎，毒性很强的，大家外出时都很小心。村民还饲养着牛群，任牛儿自由地在村外吃草成长。离这里几百公里外，有雏龙关、伏虎关，还有个强盗聚集的地方——黑风寨。因为村子穷，山贼也很少骚扰到这里来，也算是还过得顺心。
        赵胜和沈煜是村里的两个小杂货铺老板，经营着日杂百货，也卖点药水，是村子里和外界唯一的消息沟通来源，包裹信件这些，也是在他们外出采办货物的时候，顺路带回。村子里还有卖衣服的姐妹花——岳梅和她的堂姐上官彩；读书的私塾是不可少的，司马先生和赵玄  教导着这个村子里的礼仪和风俗，当然也有孩子们的功课；村长陈栋和他的女儿周霞占据着最大的一片房舍，关于为什么周霞不跟村长姓赵，这一直是村长不愿意提起的话题，大家也就很知趣的不去问他；铁匠钱老三和上官英负责为村民们打造各式各样的铁器；后来，又有个专门设计各种东西的设计师路过这，喜欢上了这的安宁和平静，便留了下来，他殷勤地教村民们利用采到的原料，自己制造好的衣服、工具和首饰，颇是得大家的喜欢。
        整个村子就如麻雀的肝胆，虽小却全，周而复始地重复着一日一日的生活。
        江湖，离这里，本该是遥不可及的事情。
        这个渔村的宁静，因为一群拿刀带抢的镖局武士的到来，在一个懒洋洋地午后被打破了。

二：不速之客
        那一天，正是大中午的时候，一如往常的闷热天气，河边的螃蟹都从土里钻了出来，吐着白沫，瞪着眼睛，挥舞着双钳，象死了一样。
        最先听到马蹄声的，是村里的几个小孩，他们拎着竹篮，结伴在村子外面的田野里采摘野菜，这几天的野菜特别的鲜美，是换口味的好东西，大人们也乐意孩子们有事情做，自己好少操点心。
        村子外面的大路上，缓慢地行来一队人马，大约有30来个人。一幅大大的旗帜，黑底红字的写着几个字“振威镖局”，几头高大的骏马，骑在马上的男人，穿着华贵的漂亮衣服，腰上挎着刀啊剑啊这些。后面紧跟着几辆马车，用黑布遮得严严实实的，还捆着粗大的绳索。每辆马车的旁边，都有持刀拿剑还有小孩子们叫不出名字的铁家伙。队伍里，有个漂亮的姑娘，一袭有点透明的黑色衣裙，胸脯鼓得高高的，一半都露在外面，脚上穿着黑色的长靴子，雪白的大腿都能看见。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，眉目之间，大有邪气。她的武器是两把暗爪，一左一右地挂在身旁。
        这群人明显很疲倦，衣履上有很多的灰尘。太阳这么大，他们一定很累很渴了。
        领头骑马的哪个中年男人，发现了这群小孩子，策马来到他们的面前，大咧咧地问他们：“小孩，这哪有吃饭的！”
        孩子们你推我让地，都在朝年龄最大的赵富贵后面挤。这个偏僻的村子，少有人来，今天一来就是这么浩大的队伍，穿得这么好， 还有刀，一定是恶人。赵富贵是赵胜的儿子，今年九岁了，平时就是娃娃头，贪玩调皮。除了他老爹赵胜威胁他，不给他零花钱了，才可以稍微收敛点而外，他就是个天怕地不怕的小祖宗。
        赵富贵哆嗦着两条腿，伸手指了指村子的方向，然后一撒腿就先向村子跑去。其余的孩子，也呼啦一声，全部跟着跑了回去。
        娃娃们各自跑去找自己的家长，说着外面来的那一群人，用自己能讲得出来词汇形容着这一群人。大人们都放停下了自己手里的活，拉着自己的小孩，齐刷刷地奔向村长家。村长嘛，总还是个当官的，多见过些世面，有什么事情就由村长拿主意了。
        村长耷拉着他的倒八字眉，一脸愁苦地坐在自家屋子门口的大青石上，抽着烟斗，喷着浓浓地烟雾，他周围几尺内，连个蚊子都没有，全部被他的烟雾给熏死了。赵富贵早跑来告诉了村长，他在鞋子底上，磕了磕烟袋，插在腰带上，向村子门口走出，大伙全部都跟在后面，不知道这群人的带来，将会发生些什么。
        马队接近了，女人家拉紧了孩子的手，男人家都看着那个漂亮的姑娘，眼睛都有点直了。有几个年青气盛的，口水似乎都要掉下来了。
        村长站在门口，壮了壮胆子，大声地问他们：“干什么的？来这做什么？有县上的文书通告吗？
        那个问路的中年男人，下了马，抱了个拳，对陈栋说：“保镖的，路过这，又累又渴，打个尖休息下，吃了饭就继续上路。你是？？”
        “我是这的村长，你们要打尖的话，要去赵胜那了，他那有东西卖。富贵，带他们去你爹店里。大家都散了，没事了没事了。”
        女人掐着自家男人的后背，或者拧着耳朵，拖走了，小孩子们一声呼哨，跟着富贵和那队人马去看希奇。女人们急忙打着招呼“小兔崽子，早点回来吃饭。”
        富贵很威风地领路，马蹄得得，来到了赵胜的铺子上。将马匹系在门口的老槐树下，富贵机灵地打来水喂马，那个姑娘一甩手，扔了一锭碎银子给富贵，乐坏了他。跑得更勤快了，特意给那个姑娘的马扯了几把青草。
        赵胜不敢怠慢，大主顾来了， 几十年都没遇上过，可以好好地赚一笔了。店里的货物不够，叫富贵去沈煜那借了点过来，才勉强招呼过来。
        一群人刀不离身地坐在凳子上，喝着茶，等着赵胜堂客送饭菜上来。店门外的几辆马车旁，依然有趟子手巡视着。
        孩子们在马车周围讨论着，车上装的是什么东西，却被趟子手吆喝着赶开了，大家就远远地看着这群人，继续他们的讨论。
        富贵送上了饭菜水酒，拉了根小凳子坐了门边，听着这群人说话。
        “老大，这次咱们跑下来，可赚得不少啊，也不知道后面的路上有没有危险。”
        “怕鸟！凭我们振威镖局的名号，这几十年来， 哪一次出过漏子，江湖上第一金字招牌，就是咱们振威了。”
        “唐白虎，你这个人就是太胆小，当初都不知道你怎么会进的江湖，干保镖这个活。”
        “王悍，你这话说的！人在江湖走，小心驶得万年船！”

        “好了好了，你们两个不要吵了，真是对冤家，一说话就开吵，你们累不累啊？你们精神好，老娘我可力气了。”
        “七姐，你别生气，咱哥俩这脾气你还不知道啊，就是喜欢顶着来，免得寂寞。”

        “一路上提心吊胆的，就你们还有精神吵，还寂寞……”

三：劫镖的和尚
        “阿弥陀佛……”
        一声响亮地唱诺声，如炸雷一样，回响在小小的店铺门口。正听得发神地富贵，被吓得跳了起来，然后一屁股摔到在地上。镖局的众人，马上不动声色地抓住了武器，神情紧张地看着门口。
        一个满脸横肉，穿着黄红袈裟，拿着镔铁明轮的胖大和尚，单掌竖在胸前，站在店门口。
        “老衲黑虎，给西门雷、颜七娘各位爷请安。”
        “夺魂明轮黑虎”几声惊呼传来，刀剑出鞘声立即响起。
        “黑虎，你不在雏龙关的黑风寨呆着，来这做什么？”镖局的领队，那个叫西门雷的男人，厉声地问道，腰间的金刀依然“当”地一声半出了鞘，横在面前。
        “老衲听说这次振威保了个红货，油水大得很，所以，很想来见识下到底是什么宝贝，值得你总镖头金刀不败亲自出马，还劳动了二当家的蛇蝎暗爪颜七娘，还望大当家的能满足老衲的好奇心。”说完，又装模做样的弯腰行了个礼。
        西门雷知道，来着不善，给部下丢了个眼色，镖局一干人，悄悄向马车靠去。
        “黑虎，枉你身为出家人，怎尽干了些杀人越货的勾当，可惜你一身的好武艺了。”颜七娘不屑地说道。
        “七姐，咱们身在江湖，不说废话，东西你们拿是不拿！”
        “凭什么你一句话，就给你，我们振威镖局不是白混的这几十年，在我颜七娘手上，还没丢过东西，要想看，拿真本事来看！”
        “那咱们就别废话了！”
        黑虎一舞明轮，带起一股劲风，刮落了树上的几匹树叶，打着旋落了下来。
        “就凭你一个人，也配来劫标！”
        颜七娘双手一伸，身旁的两个暗爪套在了手上，寒光闪闪。二话不说，冲了上去。
        镖局其余的人，紧紧地收在马车周围，一步不离。
        西门雷跃出店堂，跟着杀了过去。
        赵胜站在柜台前，看着这帮人，就在他的门口杀了起来，刀光凛凛，喝声震天。
        “富贵富贵，快去叫村长！！”赵胜哆嗦着叫着儿子。
        富贵早已被吓傻了，呆呆地站在屋檐下，看着门口的撕杀。
        旁边那群还在争论不休的孩子，见这突然地搏斗，吓得哇哇叫着，四散而去，又复先前的光景，各自跑回家去通知大人。村民们都生性胆小，听说打起来了，都纷纷逃回家中，紧闭房门，村长早已喝得烂醉如泥，呼呼睡去。
        赵胜父子俩，就这样傻傻地站在那，无助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群人。
        黑虎的功夫果然厉害，以一对二，不露丝毫下风，轮子舞得水泄不通，颜七娘仗着身子灵活，动作敏捷，在外围不停地伺机而动，西门雷刀走阳刚，力道却明显不如黑虎，时间一长，便有点疲软了。
        西门雷心想，“这样下去，万一黑虎有帮手来，就麻烦了，不如群攻，解决了他，马上上路。早日交货，早点回家。”
        用力挡去了黑虎一招雷霆万丈，大声喊道“大伙一起上，点子棘手。”
        镖局的人，除了守护马车的人，都一拥而上。
        眼见双拳不敌四手，黑虎的明轮挥动之间，已经有点拖泥带水了。
        西门雷兴奋地喊道：“杀了他，赏金百两。”
        重赏之下，勇夫更多。
        只是赵胜和富贵，还有镖局的一干人等，又怎知道，黑风寨的盗贼业已离这个安静的小村子不足一里。

四：浊世佳公子
        围攻还在继续，赵胜的知觉突然回来了，只是突然觉得门口又多了很多人，一个个穿着斜襟短褂，手拿双镰，神情凶狠，眼露杀气，还有头带斗笠半遮着面孔的青衣人，脚不沾地的急杀进了战圈，一部分山贼冲向了居民门紧闭的大门……
        这是要血洗无岩村了吗？！
        “不好，黑风寨倾巢出动了！”唐白虎大喊了一声，“老大，保护马车先走！我们顶住！”
        “哈哈，朝哪里走！我黑风寨看上的东西，没有得不到的！”
        西门雷知道今天自己这方是讨不到便宜的了，百忙之中对颜七娘说道：“七娘，你保护马车先走！”
        “老娘不走，我杀光这群狗东西！”颜七娘杀红了眼，手上的暗爪已经染成了红色，头发散乱地随她的动作起伏着。
        猩红的鲜血，四处飞溅。有几个断手甚至落在了富贵的面前，恶心得他弯腰吐了起来。
        一个青衣斗笠人，听到了呕吐声，转眼才看见屋檐下缩成一团的富贵，神情漠然地顺手就是一剑削了过去。
        “叮当”一声轻响，长剑却被重重地弹了开去，落在了地上，青衣人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裂开的虎口，血液流下。
        “弹指神通！是哪个狗杂种！给老子出来”青衣人不改匪气，破口大骂。
        老槐树上，突然传来几声悠扬地口哨，居然是吹的“百鸟朝凤”，煞是好听，盖过了场上的兵戈之声。
        打斗的人群，静了下来。
        “朋友，何必如此鬼祟，下来吧。”
        颜七娘打出一只袖箭，直射槐树密叶之中发声处。
        老槐树上，飘然落下一个人来，青巾束发，目若朗星，鼻似悬胆，唇红齿白。白色长衫，白色云鞋，一把水墨玉扇拿在手中，幽雅地扇着。
        好一个翩翩少年郎！
        在场的人居然都忘了场合，在心里暗自喝了一声彩。
        白衣男子走过去，拉起了富贵，伸袖替他擦了擦嘴，然后握着他的手，说道：“江湖有江湖的规矩，怎么杀小孩子！”说着皱了皱眉，脸上神色颇是不悦。
        “阁下尊姓大名？”西门雷眼见这男子功夫深不可测，先礼后兵为妙，别是黑虎的帮手，否则，今天振威是栽定了。
        “在下胡不归”。男子伸手一抱拳，也回了个礼。
        “玉扇浪子胡不归！”人群里嗡嗡地开始交头接耳。
        胡不归，系出唐门，从母姓，为唐门一百多年来的杰出人物，天资聪颖，生就慧骨，悟性齐高，十六岁便将唐门的天一玄功、排云扇法、弹指神通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，且自己配置多种毒药，天下唯他能解。此人性格乖张，做事全凭一己之喜好，不理江湖规矩。一踏入江湖路，单人匹马，三月之间，挑青松岭，飞云楼、金钩赌坊、万花阁、问天堂五大帮派，此五大门派有正有邪，因而该人江湖评价莫衷一是。后因与其继父唐门掌门唐天涯一语不合，大打出手，反出唐门，改随母姓，江湖好事者，便将他划归邪派之内。
        “哈哈哈，你这个最不问规矩的人，今天居然老教训老子不懂规矩了！”黑虎象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，狂笑起来。
        “黑虎，不杀不会武功的老弱妇幼，平民百姓，这是每个学武之人的良心，胡某杀人虽多，手上却不曾沾过半点非江湖人的血，自然可问心无愧。到是你黑风寨，干的这些打家劫舍的勾当，手上不知道有多少命案，小爷我看着就来气，今天就叫你们黑风寨在此地消失吧！”
        “好狂妄的小子，居然敢说这种大话，拿命来！”
        哇哇怪叫着，冲向了胡不归。
        胡不归握着富贵的手，一个闪身，飘出了半丈，侧身对西门雷说道“你们要是还想把镖平安保到目的地，今天就要先解决了这帮贼子，村民那就交给你们了。”
        “在下遵命！”西门雷眼见他有意相助自己，自然是喜出望外，招呼颜七娘和镖局的趟子手杀向了民舍那边的山贼。
        无知的村民眼见死到临头，居然又见生机，不由得勇气大增，男人们纷纷找出家里的棍子菜刀，和山贼杀了起来。

        一场混战就这样展开了。
 
五：乱坟
        黑虎知道，胡不归的毒，才是他最厉害的武器，无色无形，中者无解。冲得很猛，出招却很小心，不近胡不归身旁三尺。
        后面的喽罗却不知道好歹，乱喊着，围了上去。
        只见胡不归扇柄倒转，一蓬饮光飞射而去，中者立倒，再不能说话了，正是天下第一暗器：漫天飞血勾魂针！
        富贵看着坏和尚的那两把轮子，就在自己的脑袋旁边擦来擦去，削掉了自己好多头发，又被胡不归拖着，高高低低，他才九岁啊！尿尿不争气地流了出来。
        人在感到最恐惧的时候，忍耐力达到了上限，昏迷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。
        最后一眼，富贵看见的是叔叔们在和山贼杀得你死我活，那个拿爪子的阿姨，漂亮的脸上多了几道血口，衬得脸更白了。这个握着自己手的白衣叔叔，对自己笑了笑，然后就不知道了。
        等到富贵醒转的时候，自己躺在床上，首先看见的是老爹赵胜悲喜焦急的脸，带着泪水，在喊，“富贵富贵，你醒啦！你醒啦！”
        富贵虚弱的看了看四周，村民们围了好多在自己身边，好多叔叔的身上都缠着纱布，涂着药水，看来，受伤的不少。
        人群让开了一条路，那个白衣叔叔走了过来，英俊的脸上有一个血口，涂着难看的红药水，左臂上鼓起一大块，衣服都遮不住，看来也是受伤了。可叔叔看上去，还是那么潇洒。
        叔叔说：“没事，你就是受了惊吓，将息几天就好了。”
        老爸一个劲地跟他到谢，弯腰鞠躬，村民们也不住口的在夸他，挽救了这个村子。他做了什么？我想想……
        富贵由死到生的在鬼门关打了几个旋，又回来了，原来那个调皮的小子却变得沉默了。小伙伴很少能听到他平时响亮的嗓门了。
        富贵身体也复原了，他被伙伴们拉着去了海边玩。
        浪头一个又一个的打来，蓝色的海水，蓝色的天空，白色的沙滩，一切和以前都一样，只是，不远处的山岗上， 多了一大片土包。
        富贵奔了过去。小伙伴们叫着，富贵，回来，不要去。那是死人坟。”
        “埋的是谁？”“那天来村子里抢东西的黑风寨的坏蛋们”“白衣服的胡叔叔杀的？”“还有些是村里的叔伯伯们杀的”“那个漂亮的阿姨也杀了不少”
        小孩子们的眼里，好坏原没有固定的标准，抢自己东西， 欺负自己的，那就是坏人。帮自己的，就是好人。他们又怎么会知道，江湖，决不是这么简单的标准可以判定的呢。

六：尾声
        胡不归准备走了，村子里杀鸡宰牛，大家拿出自家最好的东西来给他饯行。
        月色朦朦，如一层轻纱笼罩在村子上。醉去的人们，打着鼾声沉沉睡去。只有富贵，牵着胡不归的手，送他到村子大门口。
        “富贵，回去吧。”
        胡不归唱着小曲，缓步而去。
        “你从哪来，要去哪啊！”富贵拉开嗓子大声的问道。
        “我来自江湖，去向江湖。”

        后来，村子里突然陆续来了许多奇怪的人，有和尚，有道士、有刺客，他说他的名字就是叫刺客，真奇怪，天下还有这样的名字啊！还有个武士、振威镖局的那个唐百虎和王悍居然也来了。他们两个说，胡不归救了振威镖局，他们也要为这个村子出点力，以后有什么包裹信件物品要寄存这些，找他们就好了。
        他们来了，却不走，干脆住在了村子里。村长告诉大家说，这是胡不归请他们来的，要在这教导大家武功，免得逃跑掉了的黑虎卷土重来。大家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！
        这几天，无岩村外面的小路上，已经多了很多隐约的人影。江湖，我们就这样踏进去了吗？

        平静的无岩村再也无法平静了……